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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大人讲故事⑥丨深深的怀念

胡昌铭

发表时间:2020-11-26作者:网站编辑:路明来源:地大新闻网点击:


  对于大学、研究生学习和工作的地方——中国地质大学,我有着深深的怀念之情和浓浓的感恩之意。特别是我移居海外30余年,这种母校情缘和家国情怀与日俱增,一直伴随着我。56年来,在母校学习和工作的点点滴滴一直缠绕在心间,闪动在眼前。在我退休的日子里,回忆母校往事更是成了生活的一部分。


  唱起“勘探队员之歌”


  1964年8月底,满怀着热望和理想,我走进了北京地质学院。


  刚一踏进校门,一首曲调强劲、情绪高昂、激动人心的歌曲就深深吸引了我。迎新的同学告诉我:“这是《勘探队员之歌》,从今天起,你就是一名地质队员了。”


  入学的第二天,我们就迎着朝霞,在大操场上高唱《勘探队员之歌》,从此开始了我们地质队员的新生活。56年来,无论是春夏秋冬,高寒酷暑,还是天南地北,荒漠峻岭;不管是深山探宝,还是异国谋生,每当唱起这首歌,我都不由得有一种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,有一种由衷的光荣和自豪感。
 

  就在迎新晚会上,我们12641班自编自演的独幕话剧,就把《勘探队员之歌》作为主题曲。大学6年,只要有12641班的地方,就会响起《勘探队员之歌》。


  在北京周口店实习站的教学实习中,我们开始尝到了地质队员的苦与乐。在叶俊林老师的带领下,我们进行了路线地质学习。迎着朝阳,我们唱着“背起了我们的行装,攀上了层层的山峰……”送走晚霞,我们一身的汗水、泥土和疲惫,也随着歌声消失在九霄云外。几十年了,每当遇到高兴的事,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唱起这首歌。


  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


  我们学校是一个文体活动非常活跃的地方。


  新生一进校,只要你有特长和兴趣,各种文体队就会蜂拥而至,主动找上门来。我是一个文体爱好者,被话剧队拉进去了,也被排球队看上了。我参演过院话剧队的独幕话剧《一袋牙膏》和多个大型诗朗诵,后来当上了地质系文艺宣传队长。参加过对口词、三句半、山东柳琴、京剧清唱、诗朗诵、诗歌联唱等节目表演。有时星期六的晚上,学校派专车送我们到剧场看专业演出。那个年代,清晨运动场人潮满满,见到的都是师生矫健的身影;下午4点多钟以后,各种文体活动在全校到处开花,真是一派朝气蓬勃、热气腾腾、生龙活虎的景象。


  学校培养出来的爱好和兴趣会伴随一生,给人以生活的乐趣和强健的身体。就在去年,我还参加了当地话剧《海外剩女》的演出。今年我写的反映抗疫的大型诗歌朗诵《我们是亚利桑那的华人》,得到了社会的好评和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关注。


  艰苦朴素的校风


  “艰苦朴素、求真务实”的校训,恰如其分地反映出了学校艰苦朴素的光荣传统。可能你不信,当年穿补丁衣服是家常便饭,太平常了。当时我还向张家仁同学学会了针线活,自己缝缝补补。有的女同学甚至还打着赤脚全院到处跑。这种艰苦朴素的风气,是老师传下来的,也是地质工作所必需的。


  工作以后,矿点检查,有时两人睡两尺宽的单人床,有时蚊虫叮咬无法入睡。吃派饭,一餐换一家,一餐一角钱,几乎都是棒子面加辣椒。我在秦岭、大别山、三峡和西藏都工作过,都能适应。这与在学校养成的吃苦耐劳习惯是分不开的。


  安徽324地质队当山地工


  在安徽324地质队劳动中,我们学生和老师被分配当钻工、山地工、搬运工、钳工……那时,学生没有工资也没有劳保,有的只是我们的期盼,希望能早点毕业,早点拿工资,能有学以致用的那一天。


  我被分配到山地组当小组长,具体工作就是打眼、放炮、挖槽探、挖浅井。从地质专业来看,就是把浮土铲出,露出基岩,提供地层资料。通俗地来说。就是如同农民伯伯挑堤、筑路、修水库的最苦的差事。


  用的工具很简单,锄头、铁锹、钢钎、铁锤、簸箕、绞绳和轱辘,还有令人望而生畏却天天形影不离的炸药、雷管、导火索。


  每天清晨,我们随着工人师傅和下放锻炼的机关干部,一行十多人,背着、扛着、挑着各种工具和材料,气喘嘘嘘地赶到高山上的工地。最危险的工作是携带雷管,开始我们一接触到炸药和雷管心里就发毛,手就会不停地颤抖。后来才知道火药在没有雷管的情况下是安全的。我们宿营野外的床铺就是用炸药包堆积起来的。师傅们几乎天天都要给我们讲,违反操作规程、雷管爆炸、造成人身伤亡的惨痛教训,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故。经过近一年的锻炼,我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一次能放20门炮的点炮手了。


  一支德学兼备的教师队伍


  我在学校20多年,受到许多老师的教诲,受益匪浅。


  曾经,我和杨遵仪院士都在安徽贵池324地质队,上研究生时,我一直得到杨老师的指导,他又是我的答辩委员会的组长。留校工作后,我一直受到杨老师的关照。杨老师博学、多才、谦和,他精湛的英语和助人为乐的精神,一直是学校师生学习的榜样。在他一百岁的时候,我心随情动,写了万字的祝福文章。


  我曾与郝诒纯院士有一段长时间的接触,她认真严谨的治学态度和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

  王鸿祯院士曾是我在英语师资班的英语老师,至今还记得他念“Daqing oil field”那清脆明亮的发音。在一些大型学术活动中,我和他也有不少接触。他把系统论应用在地质学科上,首次提出了古地理、古气候、古生物和古构造的系统思想。他通晓地学学科,大胆创新地质理论的探求精神和深厚学识,堪称是走在世界地质科学前沿的人。


  这些德学兼备的老师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,但他们永远是我们后人学习的榜样!


  真想重温当年高唱“勘探队员之歌”的激情场景,真想重现那些魂牵梦萦、催人泪下的往事,真想再过那激情燃烧的岁月。让我们用火焰般的热情,再唱起我们心里的歌《勘探队员之歌》,用来自世界各地的歌声祝福母校!


本文作者在研究生学习期间照片    2019年,本文作者在美国亚利桑那州鲍威尔湖

  作者简介:胡昌铭,1964年在北京地质学院12641班学习,1970年开始在秦岭和大别山地区开展矿点普查勘探工作。1978年在武汉地质学院北京研究生部上学,1980年随地矿部科考队进藏,在阿里日土地区科考。1981至1991年,在武汉地质学院任教。现居美国亚利桑那州凤凰城。2020年疫情期间,他心系武汉同胞,发动凤凰城当地华侨华人捐款捐物,共计7000美元、1200个口罩。 (编辑肖潇 特邀编辑徐燕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