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已黑了,铺天盖地的帷幕罩得人喘不过气来,潘鸿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寝室挪进,中拿着那份已过时的贷款申请书。
但是,他不想回寝室,不愿见到同寝室里有钱人家孩子的阔气。漫无目的地,他不知走向何方,只是任随自己的双脚飘荡。冷风透过他单薄的衣服从后背直窜到颈部--通风了。不由的,他使劲的拽了一下衣服,两手抄在了一起。渐渐地,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了……
然而,他的视野又清醒了。父亲的残疾,母亲孱弱的身影,弟弟幼稚的笑脸,在他的脑海中如锰兽般的袭来;继之而来的又是开学的那一幕让他说不出滋味的感觉。没有父母的陪送,没有气说自己的名字,没有勇气说自己的意见。看着人家的父母在一旁的高兴劲,自己就觉得不是滋味。看看自己的行李--几件要换洗的衣服,几本书,还有从亲戚那里借来的不足两千元的学费,他不得不贷款。
经过十年的寒窗苦读,挤过万人急过的独木桥,怀着自己的理想与抱负,来到了自己向往的大学。虽然一切都是陌生的,令他新奇,毕竟,他从前没有见过这样大和这样好的学校。他充满了希望,暗暗地下了决心,要让自己四年的大学生活过得充实,学到更多的本领。这将是一个十分好的培养自己才能的环境。
自己心里的那一股积极向上的劲头促使他学习上的刻苦,生活上的简朴。他心里很踏实,他看到了希望,至少他到现在都一直认为,自己的学校的学风很浓,吃苦耐劳的同学很多。逐渐地,他开始解开自己心灵的枷锁,试着将自己推销。他积极参加班上的工作、活动,并以自己的特长加入学生会。由于他的认真踏实,工作出色,受到了大多数人的好评。他开始了单纯的写作。在短短的三个月内,他取得了不少的成绩。他开始找自己的坐标,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。他试着多与人交往,与自己年长的,同级的,从他们那里,对学校了解的更多更多。
他有一种预感,有一种虫正在开始啃噬着自己的学校,“形式”之风在校园内蔓延。他有些害怕,害怕有一天自己也被“形式化”了。为此,他想了几天几夜。他深刻的感到:学校应该狠杀这股风,他想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,但却不知向谁说才好。于是这种想法被埋在了心里。
为了学校的未来,同寝室的同学常常为之展开激烈的争辩。雪辉的消极态度与他的积极愿望针锋相对。为此,他几乎和雪辉闹僵了。雪辉一个劲的说学校的不足之处,说它如何不尽人意,在排名,管理,科技,图书馆等方面。尽管这不是一两个人在说,然而,潘鸿始终不相信这些观点。他始终相信,有本事就不怕找不到工作。他发现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。他与同寝室的其他人是如此的意见不合。当然他理解,他们的后面有特定的背景。
也不知是自己曾经强烈的向往过这所学校,还是一种无挡抵挡的母校情结。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但为什么有这些人在抱怨?他开始是,学校在某些方面存在着不足,应该多给这些人发表人了们意见想法的机会。
今天的重重一击更让他开始觉得,学校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不足之处。他的激情就如火山喷了出来……
风大了,冷了。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。
喷发的火焰使他不由地跨向学工处大门。
--噢,晚了,门关了。明天吧。看,满天的星晨!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,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将一切的乌云烤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