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方静谧,似海而非海,似云而非云,一片广硕的小天地。时有浪涛澎湃,灭明隐现,那是原绿的盛迹。
遥眺,绿色的视域中,一条小路蜿蜒,穿过崎岖的时空,转过山包而失灭。灭点处,可是繁华的终极?
绿色的原野在拓展,曾是极古老的,炽烈的演绎!那氛围孕育了,汉之肃慎,宋之女真,元之广一统。一十八般武艺的交锋,几经燎烤着原野的天然面目。鹬蚌相色,渔人得利哩!
绿色的视野在幻变,是何时?--哦,那时光似尚未远去,久日的故乡地,被更易,斯塔罗夫、萨哈林、锡霍特、阿木尔,……。刹那间,字母文易了方块字。随着东进的铁蹄、马刀的挥舞,众城倾覆,一片凄泣!野蛮地霸占,那可不是“文明”无能的软弱,“文明”得软弱可欺!
仰目长望,正浩热升腾,细雨降下了远山的帷幕,白色迷茫的水汽,掩盖着野蛮的往昔。那边,就是故乡地。
往昔的狂蛮者随神经衰弱而暂息,唯太阳依然从东北边的扶桑早早升起,催唤着这边沉的人们。这一边红瓦房的绿中村镇,四围着静悄悄的广袤。绿里的昔日旷荒,今日生息有机。人们依然凌晨停酣,日出而做,日落而归,入夜早时休。昼长夜短的恬静,在平和的时域中流失。
20世纪中期,曾有一个伟大的决策,开发荒北。是时,江的那边,正气宇轩昂地,所谓被开垦的处女地。沉沉的铁线围境而来,压境而至。--醉翁之意哟--吃着夺来的,还想他人手中的,这年代并未远去,但有民族气节在。几度隆冬,那茫无边际的雪原,玉楼琼枝,落去原绿,一派天白,掩盖了逝去的往昔。待到来春,又会绿意盎然,一派生机。
季节的更易并不失原绿的再现,历史的变迁也难失原绿的永恒。但腐风的扶摩,浊污的熏染,根虫的繁生,却给原绿带来了病变的切入!一个声音说,那是在演奏着罗漫谛克的浪漫曲。又一个声音说,相生相克的,海湾的油污,不久被绿藻吃掉,不是么?绿有绿的抗生力!--化为食,排体外,唯如此。
一方静谧,似海而非海,似云而非云,一片广硕的小天地。时有浪涛澎湃,灭明隐现,那是原绿的盛迹。那是不屈的象征,有抑也难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