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是满眼的绿色和盛开的鲜花,69岁的殷鸿福院士却一直紧锁眉头,矛盾重重。 人物简介
他想辞掉教育部地球科学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一职,可有关方面并不同意。
对于他来说,当这个主任的确是一个负担。该机构下设四个一级学科,所以殷鸿福要管一大摊子的事情,每年还要开不少的会,占去了他很多时间。
殷鸿福还不想参加国家地质公园委员会、国家重点实验室委员会的会议,也不想报什么研究生名师……
可会还是要去,名师还是要报,一直想当“逃兵”的殷鸿福还是要填一大堆表,赴很多不愿意去的会议。
口干舌燥地推掉了诸多职务之后,目前殷鸿福仍身兼四五十个社会职务,“其中60%—70%都是为了学校和集体”。
虽抱着“苟利社稷无怨悔”的精神,这些职务还是让殷鸿福招架不住。“就算一个职务每年只开一次会,我也要花四五十天,还有各种各样的评审工作也要花不少的时间,能够由自己支配的时间少之又少。”
自从1996年担任中国地大(武汉)校长时起,这种身不由己的苦恼让殷鸿福感觉更为深切。
对于这段校长生涯,殷鸿福“苦不堪言”,管着几万人的吃喝拉撒,无法全身心地关注教学和科研。
“七年时间没有什么学术”,这让一贯把“抬头看路,低头拉车”奉为治学原则的殷鸿福,感到有些惶恐和不安。
“我从头到尾都不愿意当校长”。面对上级的安排,殷鸿福觉得干一届总可以吧。可四年过去了,五年过去了,六年过去了,殷鸿福都没能辞职。
一个机会终于成全了他。去年因心脏病突发住院,殷鸿福借机辞掉了校长一职。
没到届,殷鸿福就这样成功当了一次“逃兵”。
可无官还是不能一身轻,很多事情还是会找上殷鸿福,况且还顶着院士的头衔,一些名目繁多的邀请还是接踵而至。
每天清晨,殷鸿福都将大量邀请信件原封不动地丢到了废纸篓中。殷鸿福很希望自己
能够坐下来,将自己的学问继续进行下去。他说,“我余年不多了,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,再也浪费不起任何时间。”
他很怀念当年的野外考察生活,“搞完了一天的工作,在高山之巅一站,你会迸发很多艺术想像。”
殷鸿福说,“科学是我喜欢的,而校长是我不喜欢做的,与自然打交道,其乐无穷,与某些职务打交道,其苦无比。”
殷鸿福,地质古生物学家,1935年生,浙江舟山人,1993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(院士)。
他努力使古生物学走古生物学与地质学全面结合道路,形成生物地质学的方向。他提出地质演化突变观,对古、中生代之间绝灭和事件的研究产生广泛影响;最早出版中国古生态学教程及中国古生物地理学,完成了我国第一部生态地层学专著;系统总结了中国及东亚的三叠系,首次提出国际二叠系—三叠系界限新定义,界线事件的火山成因说等;在他主持下,将二叠系—三叠系(古生界-中生界)界线的全球层型剖面和点位(GSSP)正式确定在中国浙江长兴煤山剖面,作为国际对比标准。